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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生大病(上)
“咳咳…咳咳…咳咳…铭,我回来了,咳咳…”
“怎么还咳得这么厉害?你不是说好点了吗?”
“有…咳咳…这、咳、这不是扁桃腺发炎嘛,咳咳…是这样的啦…咳咳…咳咳…”
“好了少说点话…药刚煲好,我拿给你。”
“嗯。”
其实有时候生生病也不错,起码能看到铭为我担心为我忙碌的样子。好像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吧,我俩会因为生病这么‘平凡’的事而相互依偎及相互感动着(你俩也忒壮了点吧,这么多年来才第一次= =)。
不知道为什么病会来得如此突然,昨天起床便感觉喉咙烫得要命、痛得厉害,好在屋里有备用的咽喉药,吃下几颗觉得还行就当没事赶着上班去了。谁知没到中午人就昏沉沉的,还咳嗽起来,会也开不成,最后不得不请假回家,打算早些给铭做午饭然后好好睡睡觉休息一番。铭眼睁睁地观察了我两个钟头,什么都没做。只是120分钟到点那刻,他把我这个看上去病啾啾而且咳得不清不楚的人整个捉了起来,丢了句“药没用,去看医生”的话。而极度害怕打针、已经好几年没进医院的我真是打死也不愿过去,可铭举起的拳头其实比针头还要可怕(孬种)。
我们没去大医院,只是慢慢走到了小区附近的A医分诊所,那里的医生帮我把脉、听诊,最后说我得了扁桃腺,只要打两天点滴和吃三天中、西药就行。铭十分仔细地听着医生的诊断,又压住‘恐惧’去询问护士应该怎样处理那些中药,我真是爱死他那又抗拒又被迫不能抗拒、想揍犯花痴的妹妹又忍着不能揍的样子,心就莫名飘飘然起来,连针口什么时候插进手背也不晓得了。
然而第二天醒来也没见病有好转,喉咙依旧很痛,摸摸额头还觉得有点发热,甚至依稀感觉连呼吸像被什么堵住那样。看看身旁有转醒迹象的铭,我立即晃晃头稳稳情绪,让自己清醒一下好去打消这可怕的想法,实在不想让他太担心啊。
铭动一动,闭着眼问我觉得怎样。我说好点了,应该再过两三天就会没事,他要我请假别上班了,等下再煲药给我。可我今天必须得回公司看看,最近很忙,我手头上正有份不能输的谈判,眼看就要成功,在这之前我绝对不能倒下!
……
“咳咳…咳咳…痛…水…”
“佟佟,佟佟,你怎样啊,你别吓我!”
“水……”
凌晨时分的这刻,我清楚自己是多么的不对劲,很想告诉铭我喉咙很痛,痛得不能呼吸,可当嘴巴张开想要说话时,干涸、刺痛不能成音,只勉强地发出一两个字。
铭吓到了,他跳下床,跌跌撞撞地到厨房拿水给我,再小心翼翼地扶我坐起,将水杯凑近我的唇,然而水一流入喉咙的感觉是……真他妈的…痛!
“咳咳咳咳咳…不…痛…痛…”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居然把我和铭的眼泪都引了出来,看着它们掉得如此厉害,有那么一瞬间,我真觉得自己的病没那么简单,有点害怕,却不知该向谁说。
“怎么办…怎么办…我马上送你到医院,马上去…”
铭快速穿好衣服,正发挥他力大无穷的本领将我背到身后,还有意识的我十二万分庆幸他选择的是‘背’而不是‘抱’、‘扛’、‘抬’等方式。唉,原谅我现在的脑子里只能借着想这些可笑的东西来压住我的恐惧,慢慢接受着连呼吸困难的事实,心里千千万万个声音默念着求菩萨保佑‘不是喉癌不是喉癌不是喉癌’。
关于生大病(下)
铭没有驾照,可他正在开车,不…是飚车……好在他最后还是安全地飚到了市人民医院,可有点不幸的就是后面跟了好几辆警车。
铭直接将我的宝马开进医院大堂,然后背着我冲进了急诊室。这里面包括医生、包括护士、包括病人、包括家属无一不脸色铁青地向我们行注目礼,而铭则一概发挥他‘恐人症’(人恐症)的特征,只用眼神将对方杀死。或许我该庆幸自己不用挂号不用什么就直接被放倒在病床上。铭拉着我的手,一刻也不放开,致使,他的手比我还冰。
后面就没什么悬念了。我也继续走着我的狗屎运,正好碰到医院的值班医生是耳鼻喉科的老专家,他用高科技仪器帮我诊治,最后告诉我,我得了‘急性会厌炎’。还好……从不知道有这个病,医生说它一般发生在儿童身上,大人发病则比较少,主要是病毒和细菌引起的,比扁桃腺要严重得多,这病很棘手,幸好我发现的还算早,不然再过一两天就随时都有窒息死亡的可能(真的要小心这种病)。他为我开了药并要求我住院观察几天。
阿弥陀佛,我真该去烧香还神了,铭也和我一样松了很大的一口气。这时赵叔叔和ANNA姨也来了,我知道铭开车的时候打了通电话,看他们气喘吁吁地问我发生什么事时,我直觉有口难言,铭刚在电话里头不清不楚还带点鼻音的要他们尽快赶来医院,他们是被吓到了吧,还以为我出了车祸,这门外还有警察警车等着呢…说真的,其实他们来这的真正目的应该是给钱的吧。
当一切恢复平静,我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铭固执的不肯离开,也不肯睡觉。我艰难地举起另一只不被他拉着的手替他擦擦早已哭脏了的脸,趁他不备时飞快地往他唇上一吻,得了他积极的回应,我俩唇舌相交,只感觉彼此的气息,浅吻变作深吻,深吻变作湿吻…这千言万语都在里头了。
之后几天我的手背密密麻麻的多了许多针孔,这人也因为天天打激素而变得浓肿起来,虽然脸色不好但喉咙却舒服许多。铭一直照顾着我,说不让我一个人留在医院,其实我也不放心他独自守在没有我的家。
“佟佟,以后不舒服还是去看医生吧,比自己吃药要好。”
“嗯…可是,我们不是去小诊所看了吗?也没看出来。”
“我说大医院!”
“……大医院看病很麻烦的啊,要挂号,要排队,那些医生护士不是看你快死了都不让你插队……”
“别提这个字…好吗…我……”
“不提不提不提了……铭,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我搂住有点失神的他,试图用肢体对他说‘我在,我在’。
“对了,你到底干了什么,会染到这种病?”
“我…大概是前几天在停尸间逗了阵子吧…最近发生些事,我要到那处理。”
“以后别去这地方,晦气!。”
“嗯……”
这场病让我和铭都吃了不少苦头,或许心灵上受伤更多。平常总给铭许多承诺的我,还答应过他‘生生世世’。然而…原来死亡还是非常可怕的可以夺走一切。那晚痛苦得自以为得了喉癌活不久时,心里想来想去的全是铭。我不在了,他会怎样?真如他说的跟着我去死吗?我不敢想下去……
难道,我在报复别人的同时,自己也得到报应了吗?但愿我别再做太多伤天害理的事,但愿我能活得比铭长,但愿以后别再生这样的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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