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原创BJ]My Luve Is Like A Red, Red Rose

离开匹兹堡的那天，我在床头给Brian留了一封信，里面只有一首诗歌。我想他一定是看到了，但对此他只字未提。我想是因为我用他最蔑视的玫瑰来形容他的原故。

转眼间，这是我在纽约度过的第五个冬季，这个冬天格外的寒冷，常常让我想起匹兹堡。
凌晨两点，当得知Brian的死讯时，我正在工作室里发呆。房间里开着暖气，握着移动电话的双手冷过窗外冰雪。

当天下午，我回到了熟悉的匹兹堡。虽然已经整整五年没有走过这些街道，但离开仿佛就在昨天一样。这个地方在我心里留下的痕迹，远比我知道的深。

Michael一个人在Brian的Loft里面整理着他的遗物，对于我的到来，没有表示任何情绪。他站在床头，转过脸看了我几秒钟。我突然意识到，悲伤让他再无力去产生其他感情，比如：不满。他继续收拾Brian那些昂贵的衣服，把它们都塞到袋子里。

我站在远处看着，就站在第一次到这个Loft所站的位子。我没有奢望这些衣服还带着Brian的体温。我想冬天击垮的，不仅仅是我的奢望。

过了一会儿，Michael提着袋子走过来，站在离我三尺外的距离说：你可以住在这里，或者另外找地方。后天出殡，我们再一起出发。说着他走出了Loft——绕过我，转了一个圈子地走出Loft。我觉得他似乎是把这屋子里唯一的一丝暖意也抽走了。我用围巾把嘴和鼻子都裹起来，还是忍不住颤抖。

“Are you coming or going?”我作了和第一次相反的决定。

Debbie看到我时，紧紧地拥抱了我。她让我和以前一样，住在Michael的房间。她同那个警官依旧保持着恋人关系，却始终没有结婚。她坚守着自己的信念，有自己的执着。

从那天下午我到Debbie家中，我们一直聊到第二天的清晨。确切地说是Debbie对着我叙述。

日出的阳光透过Superman的窗帘，撒在Michael的房间里。我一点也不觉得困。回想着Debbie说的每一句话，时光仿佛倒流了似的，我看到了匹兹堡这五年的岁月。

在我去纽约的第三年，Brian被检查出癌症复发。也许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此后他几乎再也没来纽约。除了那年圣诞节，他在纽约逗留了一天。

Brian一直很努力的配合治疗，希望可以像前一次一样治愈。谁知道复发的扩散几乎无法控制。每一次的化疗都等于是让他死过一次，所以他告诉我公司每周五都会在晚上开例会，不方便通电话。

一年后，Brian不得不入院治疗。他说圣诞节又冷又拥挤，这种无聊的浪漫让直人去折腾。我当时还嘲笑他已经做了三年的愚蠢浪漫。接着我们的通话越来越少，时间也越来越短。他说公司正在拓展业务，而我在纽约的工作也渐入佳境。

我把这些片断想象了一遍又一遍，想把它变成回忆。朦朦胧胧要入睡的时候，我想起Brian上两周打电话说，我们很快会见面。那时我正在赶一批原稿，说会安排好时间陪他。

Brian入葬的那天，阳光明媚。

他左手无名指上反射出来的光亮，让我觉得刺眼。可是我情不自禁地盯着它看，亮得我直想流泪。可是不知为何，我哭不出来。

最后一把土随风落定的瞬间，我几乎是克制不住地一路狂奔。我打车到了郊外的那栋别墅，房子的钥匙我一直随身携带着。我一直认为这是我最后的家园。别墅内的摆设就和我们离开时一样。看得出经常有人在这里做打扫，几乎一尘不染。那个属于我的工作室，放满了我寄回来的作品。

我翻遍了整幢别墅，都没有找到与之相配的那枚戒指。Brian是在这里向我求婚的，这是见证我们誓约的地方。我想不出除此以外，Brian还会把它放在哪里。

我又把房子翻了一遍，最后累倒在工作室的沙发上。我躺在沙发上看着这些画，不知道看了多久。突然，我觉得自己成了Brian。这些年来，他也是躺在这里，看着这些作品。

入夜前，我回到Loft。

我开始睡在床的右边，当我向左侧躺抱着枕头的时候，我发现心脏被压得很疼。

我开始去健身用护肤品，当我看到那些年轻男孩的时候，我知道什么是年华逝去。

我开始同Kinney女士交谈，当她说我会下地狱的时候，我心疼一个男孩。

我开始抽烟，当烟雾缭绕的时候，我都看到同一个身影。

我开始和Michael、Emm、Ted、Lindsy经常联络，当我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猜到了如果是Brian会说什么。

我开始做Brian会做的事情，当我穿上Amarni的西装Gucci的皮鞋时，我觉得自己和他在一起。

我决定去KENNETIK上班，Chivery告诉我Brian一早就交代如果我过去就让我做创意设计，她会全力协助我。Ted对于我去上班的消息，也表现的兴高采烈。说改天约我同Blake共进晚餐。

这天，我洗完澡打算睡觉。一边擦头发，一边找背心。一个恍惚，我忘了自己是Brian，顺势打开了自己原先的抽屉。那个我从LA回来时，Brian为我拉开的抽屉。我看到一个信封，静静地躺在那里。

就是我用来装离开匹兹堡时留给Brian的信件的那个信封。我把信封打开，一封信映入眼帘。

O' My Luve Is Like A Red, Red Rose
That's Newly Sprung In June
O' My Luve Is Like The Melodie
That's Sweetly Play'd In Tune

As Fair Art Thou, My Bonnie Lass
So Deep In Luve Am I
And I Will Luve Thee Still, My Dear
Till A' The Seas Gang Dry

Take A' The Seas Gang Dry, My Dear
And The Rocks Melt Wi' The Sun
And I Will Luve Thee Still, My Dear
While The Sands O'Life Shall Run

And Fare Thee Well, My Only Luve
And Fare Thee Well A While
And I Will Come Again, My Luve
Tho' It Were Ten Thousand Mile

这正是我抄给Brian的那首诗！诗的最后两句被标了下划线，字迹也有些模糊了。我不禁轻轻抚摸这两句诗词，心疼得无法形容。Brian把它读了多少遍？他的手指多少次滑过句尾？这是我给他的承诺，但我没有做到。而今成了Brian给我的承诺，他住进了我的灵魂深处。

我像是一下子被人抽干了力气，瘫坐在地板上。

戒指，从信封里滚了出来。

颤抖着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吻住，深深地吻住。终于，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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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F给了我很多。其实这篇文章很早就写了，但一直没贴。Why？嗯，偶也不知道。

[ 本帖最后由 devotedsky 于 2007-2-14 17:4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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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iwf8317发表于 2015-3-17 23:30 | 只看该作者

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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